愿意写一写东西

【清明】【碎玉投珠】白鹤意满乘风去,流芳许许常伴生。

清明节为背景的一个片段,无意冒犯。4.3深夜写好,4.5发出。

不光有爱情,也有自己的责任


佳节清明桃李笑,

野田荒冢只生愁。

雷惊天地龙蛇蛰,

雨足郊原草木柔。

——《清明》

是清明。

其实这天的阳光很好,至少照的心里没有过分凄清。

清早,纪慎语独自蹲在小院儿里,盯着那只以前从前院抱来的大花猫,人瞧着俊俏,瞧不透在想什么。

“扬州的清明,总是飘着雨点儿的吧。”浑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,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,是丁延寿——他从五号那栋走过来不到一分钟功夫。


抿了抿唇,纪慎语装着若无其事地回他:“是,打从我记事起。”说完便没了下文。

其实丁延寿和纪慎语说话的时候甚少冷场,这个小儿子总能圆滑地接住他每一句,夸赞也好,斥责也好。


丁延寿闭了闭眼,想的是年轻时,在扬州开满芍药花的那会儿,认识了同样年轻的纪芳许。

末了,叹一口气,布满岁月的大掌抚慰地摸摸那颗耷拉着的脑袋:“好孩子。”


纪慎语还是背对着丁延寿蹲着,只有满花圃的玫瑰看得见他咬的死紧的嘴唇,和没掉下来的眼泪。

又是半晌,闷闷地憋出一句:“芍药花很好看。”

丁延寿失笑,对着玫瑰说芍药花。

接着,又听到蹲在地上的小人儿来一句:“玫瑰也好看。”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

临出院门,照例是纪慎语给送到门口。假装什么也没看到——实际上演技拙劣,丁延寿和他说:“等有空了,回去看看。”

纪慎语点头应下。

 

殊不知丁汉白正倚在墙外等着,院门一开,凑上来问丁延寿:“哭了?”

“没有,死撑呢,你别去问他。忙你的去”

“这还用说。”


丁汉白知道,即使纪慎语真对着玫瑰丛落了泪,那也只是一会儿的事儿,慢慢地自己就好了,无需别人多安慰什么,他肯定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哭。

“表面看着是人畜无害的纪珍珠,内里啊,其实比谁都坚强。”丁汉白在心里想,还是忍不住心疼一阵子。


丁汉白真的懂他。

纪慎语既然能在纪师傅离开后背井离乡,心理素质确实过硬。

当然,这不代表他没有情感——那份思念只是沉沉地在心底罢了。

 

 

玉销记是百年老店,祖上自然也是和玉石打交道的大师,说是名扬四海有点夸张,但也足足担得起赫赫有名雕刻世家,清明理应要祭祖的。


看着一个个庄重的牌位,和满脸肃穆的一大家子人,忙前忙后的丁汉白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祖上的手艺,好歹是传下来了,纵然现在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,有古玩城,有玉销记,但无愧这门技艺。


纪慎语帮着丁汉白置办着大大小小的事情,抬头看上首立的,微微垂下眸子。

看这些,他想到玉销记,想到手里经过的物件儿,想到肩上还扛着的担子。

他固然默默地思念着纪芳许,但这与待自己好的丁家完全没有冲突,他对师父师母不仅有敬,当然也有爱——敬爱父母。

自己的后半生定然是牢栓在这儿的。


一时间,满心都是庄严和责任感,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,丁汉白和纪慎语互相拍了拍肩膀,鼓励对方,也鼓励自己。然后继续忙活。

 

一声令下,他们随众人跪了。




长磕而下。


 


 

虽然分了家,但祭祖这样顶大的事儿,势必是要和丁厚康一家碰面的。

丁可愈还好,纪慎语和他关系不错。但面对丁尔和,一时之间竟不知道,当着列祖列宗的面,该用什么表情。


丁汉白倒是先反应过来,恭恭敬敬,礼数一点儿没差错地给他二叔行了礼,纪慎语也照做。

对丁尔和,却只有寡淡的一句“尔和”、“二哥”了。


没滋没味儿地掰扯几句,丁汉白便不着痕迹地结束了两字丁家人之间的会面。

 

庄重地完成所有礼数,一上午过去,等一大家子人都散去,收拾好所有器皿和零碎东西,已经是下午一点钟多。

丁汉白和纪慎语确实累的够呛,大清早便起来忙活,一直忙到现在。

两个人双双回别墅休息,这才实实地睡上两个小时。

 

等两人一前一后地醒过来,换下上午的衣服,找一身干干净净的衬衫穿上,拎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,丁汉白开车载着纪慎语到郊外的墓园去。


一路上,气氛显然放松许多,因为梁鹤乘走的安心,算是心满意足,他们有的只是思念和一部分悲伤。


小小的一方天地干干净净的,只有未干的酒痕显示着张斯年方才来过。

纪慎语把纸和东西摆好,掏出来打火机点着,一张一张地送渡着他心里的念。

“师傅啊——我现在手艺也够看的啦,前些天做了个瓶子,送去给张师傅看也没瞧出来呢……你关门弟子没给你丢脸……你千万记得好好的,啊?房师兄现在也好,和佟哥一起办瓷窑,烧的瓷都顶好,改天拿来给你看看……”


丁汉白陪着他,他和这位老师傅的交集当然没有纪慎语的多,只能默念“安好”,给纪慎语一摞摞地递过去。


所有的火焰都湮灭,飞灰扬扬地飘着,和扬州的雨一样飘渺。

 

他们无法现在就回到那水米之乡,只能在路边给纪芳许烧纸。

许是早上把这会子该流的眼泪流干净了,丁汉白偷瞄他一眼,眼圈不红,就是怔怔地望着手里的纸,手边的火。

默默地,他也添上一捧。

 

——“纪师傅,放心吧。”

 

——“爸,我过的很好很好,你放心吧。”

 

 

这句话似乎也鼓舞了他们自己的内心。

 

 

白鹤意满乘风去,流芳许许常伴生。


锦澄叨叨:

写到最后,也许看的人会觉得有点简单和潦草,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最好的结尾了。丁汉白的一句放心吧,其实也是对纪师傅的承诺。就像我前面所说的,不光有爱,也有责任。画了个芍药花,是扬州的市花。

求个小红心,小蓝手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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